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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緣劫所致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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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年後

“我要見瑾王!”還是那雙大眼,只是眼中多了一些外人看不懂的清冷。陳瓍憶將頭發紮成馬尾束在腦後,一身素色裝扮。

她現在的身份是白松老人馮無憂的第二個弟子瓔璃。據馮無憂所說她的師兄便住在這朱紅深院裏,是這佑辰王朝的瑾王,明帝的嫡子——南宮瑾。

兩年前她稀裏糊塗的穿越到佑辰,有幸被馮無憂看中成為他的第二個弟子。她很感激馮無憂,若不是他收留,她不知道自己會過上什麽樣的日子。因此這次馮無憂讓她下山助南宮瑾一臂之力,她沒有猶豫便答應了!

“你是什麽人?瑾王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?”護衛掃了瓔璃幾眼確定不認識她,以為又是那些整天做白日夢一心想嫁入王府的女人,因此態度變得不那麽友善。

“瓔璃!我是白松老人的徒弟,瑾王的師妹。”瓔璃索性亮明身份,不再跟他廢話。從懷裏掏出馮無憂的親筆信:“將這個交給瑾王,他看了就會明白。”

護衛被瓔璃清冷的架勢唬住,接了信又打量了她幾眼才道:“你等著,我去給你通報一聲!”

不一會兒,瑾王府的大管家厲行親自將瓔璃迎了進去。

“瓔小姐,殿下有要事出門了。您稍等,我已經派人去尋了!”厲行示意下面的人拿上好的巖茶來,親自沏了給瓔璃端上,還時不時瞄上幾眼。

這便是自家殿下心心念念許久的女子!怎麽感覺比畫像上的多了幾分清冷?厲行私下裏打量著瓔璃,心道:我們尋她這麽久都沒結果,沒想到今天她竟自己來了!可一定得幫殿下留住她,不然指不定出什麽亂子!

“無妨,我坐著等便是了!你去忙自己的事吧。”

厲行哪敢去做自己的事而疏忽她!他候在瓔璃身後及時續茶水、添糕點,將原先屬於下人的事都做了,只是想牢牢地看住她。別到時候殿下回來了,她又走了。如果是那樣的話,殿下一定第一個拿他開刀的!

而說正在處理要事的南宮瑾事實上卻是在郊外垂釣,眼見堆成團的幾個女人他有些焦頭爛額。

“皇兄,明明你是自願帶我來垂釣的,現在怎麽倒扳著一張臉?”南宮凝拉著南宮瑾的袖子朝他抱怨道。

南宮瑾掃了一眼正在放餌的粉衣女子:“我是答應你帶你來垂釣,但是你能告訴我李湘雲是怎麽回事嗎?”

南宮凝撇嘴道:“湘雲是我的好朋友,我出來玩自然帶她了。再說了,這也是父皇的意思。你剛回來不久根基未深在朝中沒有什麽……”

“好了!”南宮瑾打斷她:“這些事不用你管,若下次再自作主張我便再不帶你出來玩了!”

南宮瑾怎會不知明帝的想法,無非是怕他根基未深,無法與擁有鳳國公一脈的南宮璟相抗衡。但他南宮瑾想做的,又豈是鳳國公、南宮璟能阻的!

南宮凝撅嘴,什麽嘛!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!

“瑾殿下,您能幫幫忙嗎?”李湘雲走到南宮瑾跟前:“您看湘雲笨手笨腳的連餌都放不好。”一件粉色絲質襦裙襯的她肌白貌美,發上綰了一個靈蛇鬢,一雙鳳眼瀲灩動人。

南宮瑾掃了一眼李湘雲手上的東西:“李姑娘過謙了,本王第一次垂釣的時候也是這般。”

“致遠。”南宮瑾喚道:“你來幫幫李姑娘。”

這李湘雲他也是第二次見到,第一次的時候是在兩年前慶祝他病愈而歸的中秋夜宴上。他聽下面的人說,李湘雲在十歲之前不過是一個繡包枕頭,空有一副好皮囊。可是忽然有一天她做了一首叫做《水調歌頭》的詞,一時間被廣為傳頌。還博得了一個才女之名,從此世人可知李丞相有個才貌雙全的女兒!

那詞他也看過,確實構思奇妙,豪放雋秀。但他私以為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是不可能寫出這樣的詞的,可是那日的中秋宴上李湘雲現場又做了一首“聽月樓頭接太清,依樓聽月最分明。摩天咿啞冰輪轉,搗藥叮咚玉杵鳴。”很是和情和景,南宮瑾不得不相信這女子還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。

被點名的寧致遠認命地放下魚竿給李湘雲講解起來。

李湘雲哪有心思聽,一雙鳳眼都粘在南宮瑾身上。她就不信了憑她的家世,難道還進不了瑾王府嗎?

李湘雲一門心思全在引起南宮瑾註意上,而南宮瑾則坐在藤椅上闔著眼簾在想陳瓍憶,想她撒潑的樣子,念她梨花帶雨的樣子。

南宮瑾支著手,食指劃著右眼角太陽穴的位置,這裏曾是慘遭陳瓍憶施暴的地方。瓔璃阿瓔璃,你究竟在哪?我的人找了許久也不見你的蹤影。下次,你若再出現在我面前,我定要把你系在我腰帶上。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去!

“爺!”小廝按照厲行的吩咐將事情對南宮瑾講了。

南宮瑾驚坐起身,見在場的人都詫異地看著他。大概覺得太過激動,咳了咳又恢覆原來的樣子,俯身問道:“果真?”

得到肯定答覆的南宮瑾裝作一派鎮定的樣子,匆忙的腳步卻將他出賣。將剩下的事情交代給寧致遠後就匆匆離去。惹得兩位美人在原地抱怨。

瓔璃百般無聊地玩著白瓷茶蓋,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碰出清脆的聲音。後院忽然傳出一聲豹吼,“豹子?”難道是師父抱怨過得被師兄強行帶走的行烈?

她又凝耳聽了一會兒,轉頭問厲行:“是行烈?”

原先瓔璃一直是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裏,忽然發聲讓厲行楞了楞立刻回道:“是行烈。”

“我可以去看看嗎?”瓔璃將茶杯扣下,因為行烈的出現她的眸子裏終於多了些鮮活的色彩。

後院,不知道行烈正在鬧什麽,幾個小廝左閃右閃就是不敢硬來怕傷了它,顯然南宮瑾待行烈是極好的。

行烈聽到腳步聲側著頭望過去,記憶極佳的它立馬撒開腿朝瓔璃奔過去。瓔璃被行烈的熱情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好幾步,奇怪!好像沒有跟行烈見過面啊,為什麽見到它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?

行烈異常興奮地纏著瓔璃,最後拿它的臉親昵地蹭著瓔璃。

瓔璃蹲下身來,摸了摸它的頭玩笑道:“第一次見你就這麽熱情!你是不是對誰都這麽熱情呀?”

行烈不滿地哼哼:才沒有!也只有對你才這樣的!

南宮瑾從外面趕回來的時候就見一人一豹玩得正歡,走近時步子忽然慢了下來就連呼吸也輕了許多。多少次午夜夢回,夢見的都是她這樣的笑臉?

“殿下!”

見周圍的人忽然都朝一個方向行禮,瓔璃才反應過來。在看到南宮瑾的一瞬間,她的呼吸一滯,腦中似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卻怎麽也抓不住。似乎在哪見過他?

“瓔璃!”南宮瑾將瓔璃緊緊的擁入懷中,聞到屬於瓔璃的味道,近兩年來有些漂浮的心忽然變得異常寧靜。

瓔璃有些抗拒與南宮瑾突如其來的親密,掙紮地推了推煞風景道:“師兄,你弄疼我了!”

南宮瑾聽聞松下手卻仍將她圈在懷中,他柔聲問道:“這兩年你去哪了?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!”

瓔璃楞住,他是不是認錯人了?“師兄,你看清楚!我叫瓔璃,不是你口中的誰!”她的口氣有些冷漠:“我們之前應該不曾見過!”兩年之前嗎?她應該還在母親的身邊,還在和陳易達吵嘴鬥趣!怎麽可能在這什麽都沒有的鬼地方?還在這裏見過佑辰王朝大名鼎鼎的瑾王!

南宮瑾將瓔璃推開,不可置信地看著她。“你……”

“不知師兄看過師父的信了嗎?你看過信之後我們再談會比較好!”瓔璃打斷南宮瑾,將想法直截了當地告訴他。她最不喜歡的便是被當做別人,因此語氣變得有些沖。

厲行見兩人的氣氛有些不對,連忙將之前的信件遞給南宮瑾。

“阿瑾,大禮為師已兌現!兩年之前為師收下瓔璃,她已不記得與你之間的事。一切只能靠你自己!師白松老人。”南宮瑾負手於背,寬大的袖子之下是緊握的拳頭。

他看向瓔璃的神色有些覆雜,帶著一點探究。究竟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麽事?瓔璃竟不記得與他有關的事。師父明明在兩年前就已經尋到瓔璃,又為何不告知他?

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,上前一步。誰知瓔璃下意識後退了一步。南宮瑾看著她清冷的樣子忽然就笑了,帶著一些自嘲的語氣:“罷了,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在談。”

“厲行去給瓔璃安排住處!”說著默然離去。

晚風帶著落葉卷起他月白色的錦袍,映著他一身寞落蕭索。

瓔璃張了張嘴,最終什麽也沒說。

“殿下,別喝了!”厲行將南宮瑾的酒杯奪下。尋了兩年得到的居然是一句我們之前不曾見過!換做是他,他也難受!

南宮瑾任他將杯子奪去,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,支著頭合著眼簾。厲行知他心中難受,利落地將桌上的狼藉收拾了,又拿了毯子給他蓋上方才退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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